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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代駢文創作狀況之我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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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代駢文創作狀況之我見(急就稿)

——01年山東大學“中國文學研究新動向”學術會議專題論文

陳興武

概述

  眾所周知,漢字形音義一體相關。換言之,即其字形獨立,音節單一,故可區分平仄音韻;同時意義關連,故可用以排偶對仗。此皆漢字天然自洽之特有性能,故其文學獨具一格,別無外語所可比擬,亦無法類同翻譯。此即漢字之基本常識,治中國文學者先須清晰瞭解,方不至被人誘拐,誤入歧途,終身執迷,不知正道。

  承上而言,則中國文言之基本特徵,大致有二,一為對偶,一為押韻。對偶為反,押韻為同。正反相兼,無物不備。此即《周易》所謂“一陰一陽之謂道”。陰陽之道,本屬自然,譬如人之分男女,手之別左右,無論古今中西,概莫能外。此猶《文心雕龍?麗辭》所謂“造化賦形,支體必雙;神理為用,事不孤立。”而惟獨漢字始可完美體現,可謂與《周易》思想一脈相承,息息相關。此又漢字精神形態迥異於他方者也。故治漢文學者,通曉字義之外,尚須解其音律,方不至隔靴搔癢,不著痛處。

  此外,阮元認為,古人書寫不便,“必寡其詞,協其音,以文其言,使人易於記誦,無能增改,且無方言俗語雜於其間,始能達意,始能行遠。”(《文言說》)故於言、語、文、字,均有明白定義,不相混廁。如《說文》曰:“直言曰言,論難曰語。”可知一般直言論難,僅可稱為言語,不得謂之為文。而《說文》云:“文,錯畫也,象交文。”《釋名·釋言語》云:“文者,會集眾采,以成錦繡;會集眾字,以成詞誼,如文繡也。”《周禮?考工記?畫繢》:“青與赤謂之文,赤與白謂之章。”《左傳》曰:“經緯天地曰文。”可知必經交錯會集,然後始得謂之為文。故孔子著《乾》、《坤》之篇於《周易》,幾乎每句用韻,抑且多用對偶,而自名曰“文言”。如曰:“元者,善之長也;亨者,嘉之會也;利者,義之和也;貞者,事之幹也。”是偶句也。又曰:“雲從龍,風從虎。聖人作而萬物覩。本乎天者親上,本乎地者親下(下讀如虎)。”是韻語也。亦即須有偶句韻語,始得謂之文言。故《左傳》曰:“言之無文,行之不遠。”六朝以來,藻繪日新,遂有文筆之爭。蓋偶文韻語者謂之文,無韻單行者謂之筆。唐人因之,亦不以散行者爲文,而稱韓文爲“筆”,蓋不謂昌黎爲能“文”也。(其實韓愈亦能為駢文,如《為裴相公讓官表》即是標準駢文。)此即駢文與散筆之區別也。

  文章之有散筆駢文,猶如樹葉之有對生互長,本出自然之態,初無優劣之分。惟今將欲流行,依舊須經整飭。譬如良工伐木,砍獲雖豐,奈何枝幹橫斜,道途遙遠;不加束縛,無以運輸。惟有量體銓材,修枝剪葉,裁長截短,分部別居,然後輕重適宜,負擔可及。

  惟欲通音律,須曉人聲。(《文心雕龍?聲律》曰:“夫音律所始,本於人聲者也。”)初出自然,非關造作。而聲律之要,厥在宮商;詩文之基,不離平仄。蓋詩之有格律,猶馬之有繮繩;而文之有駢章,如士之有陣法也。此在博聞之士,自能知之;惟於孤陋之徒,不足喻也。故作詩文而不諳聲律,猶如謀屋宇而不識貨材。差可棲身,礙難傳世。於窳匠雖云便,在良工則未宜。或謂形格勢禁,豈其人之堪忍;孰知因難見巧,固才士所優為。總之各展所長,要亦不宜偏廢耳。

駢文特徵

  欲究駢文特徵,須知內裡關竅。擇端惟二,舉要不煩。一為四六言,二曰馬蹄格。馬蹄謂字腳之平仄,四六為句身之短長。雖魏晉之前,未為通則;而唐宋以下,已屬陳規。例如格律詩興,則聲病不能不講;宮商調辨,則陰陽不可不分。若夫五七為言,用韻即成排律;四六分句,攡辭乃作駢文。凡此數般,統皆要竅。聊為揭示,冀請知聞。

  夫馬有四蹄,格惟二式。非是仄平平仄,即為平仄仄平。乃可一往無前,不妨長驅直進。(例如《討武曌檄》,一蹄到底,略無歇腳。)譬如格律,則有對粘。(將律詩每句第二字相連,即為兩組馬蹄。)但屬詩家,自能領會。

駢散之爭

  駢散之爭,由來也久。當自中唐以後,北宋之間。蓋韓文公自命古文之名,倡導單行散句;而歐陽子獨排太學之體,務期文簡意深。嗣後明人激蕩鼓吹,弘揚標舉。遂爾駸尋超軼,奪席當筵矣。

  清季右文,阮元命世,以為不韙,遂述其非。蓋偶文韻語謂之文,無韻單行謂之筆。若夫直言論難,終究是筆非文。是必寡詞協音,始能達意行遠。謂孔子幾費修詞之意,冀達意外之言,要使古今易傳,遠近易誦,以通天地萬物,以警國家身心。如此為文,始堪言古。遂援《繫辭傳》為成例,作《文言說》以陳情。

  民國劉申叔亦以韻語儷詞為文言,沉思藻翰為正體;並述昭明之旨,以張文達之軍。錢子泉則徵引諸家,闡揚本義;源流既悉,辨述自明。可謂推倒一時,廓清千古矣。

當世駢文

  近世東風不競,西化大行;科舉既隳,文言盡廢。水而就竭,木亦旋枯;皮且不存,毛將焉附。聖賢之道,悉見蠲除;駢散之爭,轉成虛擬。惟時流風宛在,耆宿未亡。尚有典刑,略存軌範。或棲身幕府,草檄每見流傳;或寄食黌宮,注書聊當消遣。遠稱楚望(成惕軒),一篇足止頭風;(成楚望《還都頌》)近說夢苕(錢仲聯),二序曾經耳食。(嘯雲先生謂錢萼孫《海日樓詩注序》、《道藏源流考序》亦駢文名篇。)

  乃有時隽孟氏鑫(字雲水),為輯《今人駢文選》,都一十七輩,凡五十六篇。舉彼姓名,依其順序。計有:劉永翔(兩篇)、易不問(九篇)、孟雲水(七篇)、何智勇(五篇)、陳興武(九篇)、唐龍(一篇)、劉右文(三篇)、陳逸卿(二篇)、張青雲(兩篇)、張文勝(三篇)、華雨涼(一篇)、王禹同(三篇)、段守仁(兩篇)、李靖(一篇)、孤陋書生(一篇)、于文正(四篇)、齊應凱(一篇)。他輩尚餘十七,於茲不復枚陳。總之各擅才情,自呈藻繪。雖猶未備,殆可參觀。次第簡金,時而見寶。惟縱覽全輯,不無微疵。其間難免錯蹄,時猶絆腳。欲得通篇無礙,一氣渾成;第惟三人,未及什二。其中劉教授永翔幼承家學,久在能言之流;早被世知,預膺上舍之選。王君禹同青衿妙質,輒覺魁奇;雛鳳清聲,尤欽發越。外此英年俊彥,厥惟李氏玉鑫。本為西域雄才,今作上庠碩士;後生可畏,前路方賒。平居雅擅駢文,下筆多依經語。例如“雖盧蒲之髮種種(左氏昭三),老悖已跋乎狼胡(詩狼跋);而微子之國區區(左氏襄十七),囂張猶奮其蠆尾(左氏昭四)。”(《戲擬加李登輝諡制》)所同膾炙,寔可風行。

駢文徵賽

  五四驟逢,人文劇變。鄙詞俚語,悉登大雅之堂;執禮詩書,不入名流之席。學士託辭研究,心實夷猶;專家克意步趨,力偏未逮。坐視後宮春色,固自無邊;行看內宦艷情,惟餘幾許。為可悲矣,得毋怪哉。識者久恨彫殘,每思恢復。爰於今歲首辦駢文比賽,用為雅士提倡。喻以鍼磁,應如桴鼓。數雖未能盈百,望則已過再三。影響初成,維持可冀。但開風氣,何計利名。欲曉詳情,請觀附錄。

步堂駢說

  曩歲嘗作《駢說》一文,以為當前創作之淺見。及睹儀徵阮氏之說,頗覺先得我心之同然。竊不自珍,順呈乙覽。

  蓋位分左右,物有陰陽。若高下之相形,亦短長而並舉。故屬對貴乎流轉,而成文本出自然。散以為開,駢之可合。當開即散,宜合則駢。千古文章,莫非如是;兩間化理,豈不宜然。是亦天工,非惟人力。譬如禮樂,究際人天。禮敬為駢,樂和而散。徒散則流而不滯,徒駢則滯而不流。各失一偏,要非中道。觀盈科而後進,是滯然後流;聞簫韶以九成,乃駢終須散。故作詩文,須通門徑。垂為格律,制以時文;駢散相兼,形神並重。四聯之起承須講,頷頸為駢;八股之後束宜脩,首尾當散。是自然之理勢,抑人事之云為。此深於文者可與言,而昧於道者難共語也。維彼辭章如青錢萬選,固情深而文明;繄吾族眾則黃胄千傳,信真積而力久。何來貘道,也僭人文;攛掇跳梁,播揚厭蠱。廢經黜典,退士罷儒。蕃人白話遍行,孔子文言盡泯。毋復別夫駢散,終歸化以蠻夷。悉遣卑躬以媚人,遂教數典而忘祖。三千年鉅變,前此未聞;四百兆黔愚,莫之能免。文王不作,豪傑難興;合鳥獸以同羣,宜鳳麟之息跡矣。其為痛也,尚忍言乎!(.1.14.)

時辛丑六月初十,西曆二千廿一年七月十九日侵晨,步堂急就稿。

附錄第四屆潤物真茶杯詩詞駢文賽文部三甲獲獎作品及評語

  說明:潤物真茶杯賽事創辦於戊戌之春,迄今為第四屆,駢文賽事則屬國內首屆。徵文啟事要求以四六馬蹄為正格,且中間不得折腰錯蹄。參賽駢文選手凡八十六名,設一等獎一名,二等獎二名,三等獎三名,優秀獎六名,其中不乏佳作妙句。筆者忝為評委,亦作駢文評語,以為呼應往來。茲不揣淺陋,附呈如下。

第一名(一等奖)

何智勇

黃山覽翠亭遊憩序

初旭鋪金,崇臺流翠。二三子至,節彼山迎;六七里行,翼然亭聳。茅茨不翦,制留堯舜之風;花木相環,韻逸羲農以上。

今焉星聚,屬者雲違。襼聯舊雨新朋,履曳茶邦松國。兕傳金谷,燕集黃山。果奉籩人,帳供掌次。交交黃鳥,載止載鳴;皎皎白駒,如兄如弟。茶香可掬,輸筐篚於九州;茗雪初翻,接陸盧於千載。明珠在側,辯過王何;玉樹居前,文傾潘陸。欲發蘇門之嘯,忽思梁甫之吟。不亦樂乎?何其盛矣。

乃者情超物表,闌拍亭前。對竹色之娟娟,當松風之獵獵。遙想立干吹籥,東序學深;先路鳴笳,西園才萃。掣長鯨於碧海,騰威鳳於青霄。驚陵谷之屢遷,感江河之不廢。切磋無忘,豈即鹿而無虞;磨厲以須,信雕龍之可造。

幸賴兔園籲俊,虎觀掄才。運際清夷,風回頹墮。跡存鴻雪,雖勝會之不常;價重雞林,而嘉篇之已播。文堪立國,當百無益猶為;國必崇文,期三不朽斯已。

步堂評語:

用典精純,行文淵雅。堂廡正大,根柢槃深。妙任自然,每如偶得;窮探人巧,輒見奇思。得於手而應於心,數存輪扁;進乎技而好乎道,語在庖丁。若夫咳唾而珠玉生,銓掄如青錢選。綴詞則無施不巧,屬對則有語皆工。是知探驪既已得珠,餘者允宜歛跡;逐鹿終歸定鼎,羣雄當即息機。冠以同倫,非關倖致;質諸多士,豈謂虛誇。略惜前緊後寬,寄寓稍嫌迂遠;事輕言重,繹思未免離奇。總之瑕不掩瑜,庶幾士能弘道云爾。

第二名(二等奖)

宋彬

山亭遊憩序

吾觀乎世乃多矜浮之欲,而微沈靜之心。遂令趨利之徒,情鍾澆競;近名之士,意在夤緣。卒能當紛擾而持貞,處繁華而守拙者,徽州李飛其人也。獨耽逸趣,不逐於潮流;但秉風期,不求乎聞達。乃尋茗地,辟茶園。去城郭而不遙,隔市塵而自遠。誅茅為屋,刊木結亭。其屋瀟然,納松凉而收澗籟;其亭翼爾,名覽翠而接浮嵐。支道林之逍遙,足堪隱也;王逸少之放曠,正可書焉。

於時勝友盍簪,主人招飲。泉烹作雨,煙裊成雲。花乳翻時,香氣溢於鼻觀;槍旗展處,靈芽浸入杯中。野果薦盤,山蔬供饌。昇沈莫顧,飲啄俱歡。念鷗鷺之忘機,慕漁樵之遁世。談叢慷慨,挹空翠而開襟;筆陣縱橫,鋪牋麻而染翰。超塵之想,如縹緲兮遠山;噀玉之言,若潺湲兮流水。情澹澹而自適,思悠悠而何求。好鳥時來,清風徐至。不覺時光轉,夕陽頽。固知良會無常,後期可待。乃約之吾輩,而記以斯文云爾。

步堂評語:

始而論世,繼以述人。乃覺權奇,用欽特達。敘事從容而不迫,狀景切近而優遊。經始惟艱,敢云成之不日;悅來匪易,且喜遊也有方。固主人之雅意堪珍,亦賓客之瑤章可寶。二難四美,賡嘉會以朞年;儷青妃白,紹妙文於斯世。志安於道,情見乎詞。猗與佳哉,於戲盛矣。所當議者,聊與言之。直道姓名,寔乖儀節;惟居長者,乃謂其人。茗地茶園,意嫌合掌;其亭其屋,字犯重文。敢指微瑕,期臻至善。

第三名(二等奖)

陆祎

《山亭遊憩序》

天連黃岫,地處甘棠。屋立一間,亭開四面。臨於幽谷,茶栽鬱鬱千畦;築以高臺,背倚蒼蒼半壁。金商動乎林野,玉露凝乎茗柯。茲當清爽之秋,共作嬉遊之樂。陶巾可漉,謝屐堪攜。排闥送靑,見諸峰之聳峙;栽花種竹,有一徑之縈紆。雅若剡溪,王子猷堪乘興;晴如快閣,黃魯直須忘機。

至若露飲風前,清談席上。或正冠舊雨,憶往昔而支頤;或傾蓋新交,感斯今而投契。松影落於戶牖,茶香撲上衣襟。薛箋江筆之書,超然醒目;桓笛嵇琴之響,政爾洗心。撫景興懷,念點也舞雩之詠;乘時騁望,有快哉忘返之情。想良會之難逢,嘆平生之似寄。是故張季鷹貴適意,李太白重橫行。先輩之所鍾焉,吾儕之所與也。願逐煙霞而寄嘯傲,近山水而遠塵氛。乃援翰攡辭,心營意匠,以記此勝事云爾。

步堂評語:

真傳寫景之神,妙得會心之趣。屬事則持之有故,取人亦儗以其倫。聲色兼該,描摩備至;形神悉具,列舉靡遺。薛江桓嵇,未是資乎獺祭。王黃張李,無如用以雷同。是知簡要為難,清通是貴。至於語嫌生澀,斯今可改今茲;對欲精工,意匠何如意造。文須偶出,句避單行。宜補數言,以全末段。

第四名(三等奖)

谢良喜

黄山览翠亭游憩序

甘棠之侧,爰有茶园;峻谷之间,自呈佳境。上则云台落落,矗玄圃而含幽;草树菲菲,缘暄风而溢美。八百仞青林掩映,隔世绝尘;三千亩绿竹连娟,遮天蔽日。是处立桩为柱,截竹为栏;架檁作檐,披茅作盖。迥出平原之表,孤悬重嶂之中。亭称览翠,纵眸则黄岳横斜;山亦增辉,矫首则白云流动。

若乃拄筇杖以登高,伫危亭而望远。岩泉万道,悉注胸中;丘壑千寻,尽收眼底。俯仰皆烟霞之胜,盘桓极山水之欢。倚槛栖迟,差似鲲鹏高举;临流舒啸,岂惟鱼鸟自亲。益以兴接兰亭,信无妨于风雅;而思通金谷,亦有托于斯文。偶值佳辰,且瀹茶而箕踞;或邀知己,更把盏而班荆。

矧伊过客之怀,乃关行止;斯亭之胜,非独优游。时看倦鸟归巢,益慕渊明恬适;静见春花委地,拟效摩诘悠闲。于焉且啸且歌,随双丸而变化;宜游宜憩,任四序而因循。孔子曰:乐亦在其中矣。

注:全文9字。

步堂評語:

初四句開門見山,指明山亭之所在;中二聯寫景狀物,描述環境之攸宜。紹以四言,示之刱制;繼之兩比,告以名稱。奇偶綴連,錯綜對仗。句式饒於變化,篇章約以整齊。次段即景抒懷,末章隨文寄慨。假言遊憩,擬效悠閒。通篇似散似駢,亦文亦質。惟覺語稍浮汎,意欠昇華。對仗“佳辰”,“知己”何如“良友”;稱揚“風雅”,“斯文”未若“詩文”。同類比倫,“鯤鵬”固為“魚鳥”;去俚存雅,“雙丸”爭似“兩儀”。結語單行,要非駢文體氣;冥思獨運,固在作者云為而已。

第五名(三等奖)

宋玉秋

山亭休憩序

闻夫驰神醉态,孰与欧公;寄意快哉,何如苏子。既思腾于彩笔,自名著以嘉亭。遂令后来慕想,抱一脉之素心;今日援成,续千年之雅事。观夫润物堂深明幽契,妙接自然。始筑台而继筑亭,得流翠而喜览翠。会此亭也,开山川之秀色,集同道之嘉宾。临高远视,变幻阴晴;俯壑冥搜,匀调呼吸。云龙耕于瑶草,甘露盈于茶丘。目穷境大,落霞归而叠嶂明;心憩籁生,竹影荡而回潮响。继而发孙登之长啸,烹陆羽之碧汤。润喉吻而钓涎,起腋风而将御。疑玉液之舒颜,捧澄释妙;岂猴魁而独味,饮酽涤烦。爽气披襟,清谈洗耳。纵冲衿于俗表,留逸契于林泉也。乃觉东山之赏在焉,南涧之情未远。扪四时之往循,泯万古之生灭。贶兹灵味,脱略形骸。诗赋遣怀,琴歌留客。俾夫悠然小憩,忘投梭于迅景;莞尔相逢,竟快慰于平生云尔。

步堂評語:

歐公蘇子,頗諳遊憩之精神;醉翁超然,固謂亭臺之表率。因之取譬,無乃允宜。作者立意既佳,謀篇亦當。惟選詞屬對,尚欠精工;煉字修辭,尤須審慎。略如山川對同道,快慰對投梭;俗表對林泉,在焉對未远。或以偏正對聯合,或以狀補對動賓。至於贶兹灵味對脱略形骸,陣仗未能勻稱;饮酽涤烦對捧澄释妙,語詞亦覺牽強。猶待修持,以期整葺。

第六名(三等奖)

陈焕湘

山亭游憩序

繄夫徽州古邑,向誉文风;甘棠高山,复名香茗。曩者尝开琼圃,斯时更辟茶园。此乃润物堂之茶坞,山居图之真如也,上筑山亭焉。坞名桂竹,四时泉漱山间;亭沐烟霞,三径人游物外。尔其登临游憩,览流翠而吟诗;徙倚骋怀,望清水以舒啸。岚烟缥缈,泥土芬芳。虫鸣于一方岩,翮振于千叠嶂。亭下宜啜佳茗,花间坐爱清风。若乃蕊发因时,感廿四番花信;情融斯地,涤三千界尘埃。汲泉闲品,一帘梦生;候火新烹,七碗虑去。看绿乳之浮瓯,望青苔之印屐。松月呼来皎皎,竹烟袅起蘧蘧。噫!游憩山亭,悟归隐之陶令;品茶谷雨,解病渴之相如。安得分江贮月,漫看涤虑怡情。赵州禅参,陆羽道悟。此间自得醍醐也。"

步堂評語:

先述文風,繼言物產。並行不繆,相得益彰。既而依次鋪陳,隨宜聯綴。結構尚稱完備,氣機亦屬調諧。惟“茶塢”“真如”,名稱不類;“因時”“斯地”,詞組未侔。“四時”原本自然,“三徑”如何附會。且也“茗”“茶”多見,“游憩”重提。命作駢文,乃或雜之散句;疑為雛鳳,時而發以清聲。豈乏才情,尚艱腹笥。且須時日,可冀圓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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